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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党人在新疆为民办实事的历史印记

日期:2022-06-20
来源:褚昭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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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时期,依托新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中共中央先后派遣100余名中共党员来新疆工作。在党代表领导下,他们为新疆各族人民办了许多好事实事,为边疆各项事业的发展作出了贡献。

一、大力发展教育事业,改变新疆在文化教育方面的落后状况

面对当时新疆在文教方面的落后状况,中共党人推进马列主义进学校、进课堂,传播抗日救国思想和“五四”新文化。

(一)推进马列主义和党的抗日救国思想进学校、进课堂,培养了一批有先进思想的新人

    教育面貌的改变首先表现在教学内容的革新上。中共党人在学校传播进步思想,宣传马列主义,通过戏剧、歌曲等文化活动,对各族青年进行教育。当时,新疆学院开设了《唯物史观》《社会主义发展史》等课程,师生得以聆听《五四运动之检讨》的报告和《中国新文学运动》的演讲。一时间“新疆学院、省立一中、迪化女中,学习马列主义气氛浓厚。”

    在新疆学院,林基路给学生开了两门课,其中一门是政治学,重点讲无产阶级革命和专政等科学社会主义理论,力求把历史唯物主义基本观点印刻在学生头脑中。他每周都给学生作报告,系统批判国民党“抗战建国纲领”的不彻底性,详细讲解中国共产党“抗日救国十大纲领”,并着重说明我党的纲领是指引抗战取得最后胜利的道路。这些课程,使同学们对抗战中所发生的许多问题,都有了正确的判断,使大家知道谁是真正抗日,谁为人民谋利益。

    林基路等中共党人以延安抗大的校训为基础,制定了新疆学院“团结、紧张、质朴、活泼”的校训,还创作了寄寓革命理想的新疆学院院歌。中共党人通过教学生唱抗日歌曲,宣传抗日救国道理。由林基路编导的抗日话剧在迪化(今乌鲁木齐)公开演出,“黄飞龙”和《扬子江暴风雨》中赤臂工人形象首次在新疆出现。在中共党人倡导下,新疆的话剧演出突破过去“男女不同台,以男扮女”的陋习,开始让女学生演女角。正如张子意后来回忆说:那时的新疆,演的是进步戏,唱的是救亡歌,空气之活跃虽比不上解放区,比国民党统治区那是强得多。

中共党人的到来,影响和教育了一批各族青年走上革命道路,很多人后来成为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及建国后各行业的骨干。

    (二)改善教学条件,完善规章制度,解决师生困难,培养专门人才,改变新疆在文化教育方面的落后状况

    抗战时期,先后有27名中共党人在新疆教育部门和中小学工作,为发展新疆教育事业作出贡献。当时,新疆学院是新疆唯一的高等学校,院领导和教授中许多都是中共党人,中学、女中和一些中心小学事实上也都在中共党人的领导下。当时,新疆学院由北梁搬到南梁,新校舍破败不堪,球场和院内道路高低不平,下雨下雪就都是泥泞,林基路发动大家开展志愿劳动,不几天,校舍整饰一新、礼堂刷得粉白、四周挂满标语,球场翻修平整,道路铺满砂石。

林基路等中共党人调往南疆后,不忘初心使命,重视改善当地文教发展。他任库车县县长时,对发展当地教育做了很多贡献。一是培养教师队伍,利用寒暑假对全县265名教师进行培训;二是改善教学条件,对全县49所学校进行调研视察,发动当地民众捐款修建县立学校,并重建或维修了20多所农村学校;三是和妻子陈茵素组织妇女学文化,先后在库车县建立8所女校,使700多名女子得到受教育机会;四是建立奖惩激励制度,亲自制订校规,对有功教师进行奖励,发给茶叶、布匹等物品,并惩罚破坏学校制度的教师。对好学生,则给予分配工作和选送升学的激励措施,并给学校拨经费进行奖励;五是开展扫盲运动,先后组织8万余人参加了扫盲班,使其中40%的人实现脱盲;六是为教师办实事,改善大家的工作生活条件,修建新房并为每人每月追加了50斤小麦。

这一时期,中共党人还举办各类培训班和培训学校培养专业技术人才。为建强财经队伍、改进金融工作,时任新疆省财政厅代厅长的毛泽民专门开办财政专修学校,培养了一批廉洁奉公、精于理财的各族专业干部。

    经过中共党人的努力,新疆教育事业得到发展改善。到1942年,全疆公立会立小学达到2463所,学生27.11万人,比1937年增长了1.4倍;大中学校8所,学生2787人,比1937年增长了27.5%;以扫除文盲为主旨的民众学校846所,学生达到14.69万人。

二、整顿金融、改革币制、发展经济

当时的新疆,官僚贪污成风,纸币泛滥成灾,物价一日数涨,政府财政负债累累、收入不敷支出,全靠发行钞票维持开支。高登榜回忆:当时,钞票印刷厂日夜赶印,纸币如同草纸一般不值钱,吃顿饭要用上一叠票子,发工资每人一大捆,谁也顾不得去数。

面对这一状况,1938年4月18日,毛泽民向党中央写信报告:“短短的五年工夫(19331938年),(新疆)乱发纸币达三百万万两,外债合法币二千余万元,其他天怒人怨的事还不知有多少。……,一方面过去反革命捣乱;另一方面,(因)官僚腐化、贪污、浪费所造成”,并向党中央请求调配党的财经干部来疆帮助工作。当年5月20日,毛泽东同志对报告作了批示:“请陈云同志替他办,财政事情第一要紧,不但那里好,将来也大有助于我们。”

得到党中央的大力支持,毛泽民等中共党人对新疆金融工作进行大力整顿,并在短期内取得显著成效。

(一)规范制度、改革机构,堵塞贪污渠道、减轻人民负担

    一方面,建立一套规章制度,堵塞贪污渠道。这包括建立各部门预算决算制度、税务工作制度和金库制度等,同时改进工作方法、重视统计资料;另一方面,改革金融机构、统一工资标准、裁撤冗余人员,发布通令、整顿干部作风。预算决算制度的施行,改变了“新疆过去无预算、开支无限制的混乱局面”;税务工作制度,健全了全疆税务机构,改革了税收提成法,统一了税率、废除了苛捐杂税,减轻了人民负担。例如“食用羊交屠宰税”的废除,就得到全疆各族贫苦牧民的热烈拥护。毛泽民通过统计资料,对全疆财经情况了如指掌,籍此开展一系列改革,并按计划处理重大问题。

    这些规章制度和措施,改变了当时动荡不宁、贪污腐败的局面,精简并规范了金融机构,提升了政府工作人员形象,节省了政府开支,增加了财政收入;新制度的推行,迫使盛世才取消了将“全新疆收入八分之一归他本人掌握”的无理特权。

(二)改革币制、稳定金融,平抑物价、抑制通货膨胀

当时的新疆,货币混乱,省票、南疆“喀票”,伊犁“伊票”都在市面流通。为平抑物价、抑制通货膨胀,自1938年9月起,由毛泽民牵头,中共党人坚决推行币制改革。

由于全疆各族人民吃够了旧币混乱的苦头,币制改革受到各族群众的拥护和支持。自新币兑换之日起,家家户户奔走相告,百姓将旧币一捆一捆地搬到银行兑换。一时间,银行热火朝天、群情踊跃,一把把新币换出去,一捆捆旧币收回来,旧币在大家联合监督下被烧化焚毁。

在中共党人努力下,在新疆各族人民支持下,新币在全疆流通,金融物价得到稳定,滥发货币、通货膨胀现象一扫而空。仅一年多时间,全疆财经状况基本好转。朱旦华回忆说:当时,改革币制影响最大。泽民从新疆各族人民切身利益出发,排除重重困难,改两为元、统一币制,发行新币、稳定市场,受到百姓热烈拥护,大家纷纷竖起大姆指,称赞“周厅长亚克西!”(当时,毛泽民化名“周彬”)。

实践证明,新币价值稳定,使用十分方便,公众舆论评价很好。为促进新疆经济发展,毛泽民等中共党人还推行多项经济措施,制定了新疆1939~1941年的三年建设计划,开办工厂、建设新市区、发展商业;同时,开展验契查田工作,发行建设公债,促进地方经济发展。

(三)验契查田、增加税收,改变“富户少纳粮、贫户纳重粮”的不合理现象

    1940年7月29日,时任新疆省民政厅代厅长的毛泽民签发了关于验契查田的通电,指出:“为满足人民要求,确定地权及整理各县田赋,故在本年田赋章程内规定有验契工作···,(大家)勿畏困难与艰辛。”曾在喀什工作的中共党人高登榜回忆:当时,喀什成立验契查田委员会,拟定《告民众书》和调查表格并下发各户。工作开始后,我们深入各乡村了解情况,广泛发动农民,消除其顾虑,组织他们自报耕地数量(尤其是“隐地”),动员他们检举地主“巴依”的不法行为。验契工作兴利除弊,受到贫苦农牧民的拥护,响应了广大农牧民盼望清理土地、确定地权的愿望。

随着工作不断深入,全疆土地数目逐步明朗。验契查田工作弄清了各区、县实种土地面积和地主富农占有土地面积,也弄清了寺庙占有土地面积及贫雇农占有土地面积的比例。通过“户主自报数量,后由政府统一丈量,多余土地、房屋归国家所有”的办法,农民拿到了土地契证,逐步消除了占有大量土地的地主“少纳税、甚至不纳税”,无地租户贫农“税负沉重,每年所余粮食,不足糊口、难以度生”的情况,田赋收入明显增加,政府收入大幅增长。

(四)发行公债、筹措资金,有力支援新疆经济建设

1941年1月,新疆首次发行省建设公债,中共党人号召各族群众积极认购,党代表陈潭秋指示各地各单位共产党员认真做好认购宣传。因币制改革,大得民心,老百姓踊跃认购建设公债,盛况空前。在宣传动员过程中,中共党人教育老百姓懂得“个人和整体、小家和大家”的辩证关系,培养了他们的主人翁精神,促进了各族群众对国家及地方经济建设的重视和关心。高登榜回忆说:当时,喀什在认购建设公债中远居全疆首位,相比起富庶的伊犁要高出许多。

发行建设公债的成功经验,主要来自重视群众的政治远见。正如毛泽民所说:“我们不但重视富户的大量认购,更应重视一般平民小量而多户的认购,这是有经济和政治双重意义的”。

由于工作细致入微,实际发行建设公债665.53万元,比原定目标500万元超出了165万余元,有力支援了新疆经济建设,改变了“新疆光靠土工具发展生产”的局面,使新疆财政收支达到基本平衡。

(五)发展生产、办好实事,改善人民生活

    毛泽民等中共党人还为新疆各族人民做了大量好事实事,组建官办牧场、规划市政建设、促进外贸并发展生产。例如组建官办牧场,就解决了新疆肉食供应不足的问题,打击了投机倒把、稳定了副食品价格。当时,仅南山一带的官办牧场,就征收了大量羊只,并扶持当地牧民发展养殖,使羊只数量在短期内达到近20万只;在规划市政建设方面,毛泽民等中共党人不畏权贵,数次得罪盛世才的岳父邱宗浚,识破他损公肥私的“鬼把戏”,顶住压力、坚持原则,扩建了西公园,使迪化市民有了更好的游憩场所。毛泽民还将政府库存货物“变废为宝”,将这些货物销往苏联,帮助新疆地方政府清偿了500万卢布外债;在毛泽民推动下,新疆省土产公司加强了对土特产品(牲畜、皮毛、干鲜瓜果)的收购管理和贸易,促进了生产、繁荣了经济、改善了人民生活。

在上述工作推动下,1942年,新疆的财政收入达到7828万余元,相比1937年和1938年高出5倍之多;全疆耕地面积扩大到1638万亩,牲畜头数达到1280万头,农牧业生产水平在当时达到历史最高水平。同时,新疆利用建设公债还创办了皮革厂、面粉厂、针织厂、榨油厂、发电厂、造纸厂、印刷厂等一批工厂。

三、改革吏制、保障民生、扶贫帮困,为各族群众谋利益

1941年7月,毛泽民调任民政厅代厅长,继续为新疆各族人民做好事、办实事。毛泽民等中共党人组织积谷备荒,在全疆各地建立养老院、孤儿院、救济院,收养鳏寡孤独;开展疫病防治,加强医疗保健,培训医务人员,对穷苦百姓实行免费治疗;同时,他推动吏制改革,废除落后的农官乡约制,参照陕甘宁边区民主选举办法,结合新疆实际,起草了《新疆省区、村制组织章程》,并于1941年11月公布实施,对全疆的区、村长实行民主选举,受到各族百姓交口称赞。

在地县任职的黄火青、林基路、韩光、许亮、李云扬等一批共产党人,在工作岗位上勤政廉洁,深入各族群众、维护人民利益、增强民族团结,体察民情、解除冤狱,兴修水利、修桥补路、救苦恤贫。

林基路任库车县县长时,组织各族群众修建拦河大坝和“团结新桥”,有效缓解了库车县夏季洪水灾害,对当地农牧业发展起到重要作用。新中国成立后,库车县军民又数次将拦河坝加高加厚。至今,这座大坝还在发挥作用;他与妻子陈茵素一起组织经济困难的妇女进行生产自救,用自己的收入买了2台缝纫机给她们缝制衣服到市场上卖,赚钱贴补家用;他还组织妇女儿童到医院体检,并对体检健康者予以奖励,以鼓励母亲们更好地养育下一代。

    那时,中共党人勇于揭露贪官阴谋、捍卫百姓利益,坚决打击囤积居奇,恢复市场秩序。那时在库车工作的中共党人蒋连穆回忆说:有一年收田赋的时候,林基路带我们到库车粮仓察看收粮情况,有些农民围上来向林县长告状:“大家带的粮食有多余的,但还不够上缴的。收粮的人刮的太轻,粮食高出斗面,多收了粮。”林基路和我商量后,就派我去解决。我对收粮的人说:“斗面一定要刮平!你们掌握着粮袋口和刮板,收粮时用力向斗里砸,出粮时轻轻向斗里滤;入仓粮端起来不塌架,出仓粮端起来却少一大截。粮仓里只要没有“偷粮耗子”,斗面刮平,粮食是不会短少的!”这些贪官看我说出他们的秘密,只好作罢。1940年夏末,库车干旱,农作物长势不好,导致农粮短缺、市价上涨,个别奸商串通商户把商品藏起来,街面货架突然空置。林基路发现后,马上回到县政府,召集各商户开会,并严肃指出:“囤积居奇,分散货物,扰乱市场,是危害国计民生的不法行为。谁家若囤积货物,不拿出来,特别是大商店,带坏头、不带好头,一经政府查出,即予封存。”商人们见县长态度坚决,都惶恐起来,不少人当场表态把藏存货物拿出来。会后,各商户都把货物摆了出来,市场恢复了正常。

四、结语

以史为鉴、开创未来。抗战时期,中共党人在新疆的事迹值得我们学习,他们的好经验好做法直到今天仍值得我们借鉴。为不断增强人民群众的获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我们要深刻领会“两个确立”的决定性意义,增强“四个意识”、坚定“四个自信”、做到“两个维护”,站稳人民立场,从党的历史中汲取经验智慧,积极探索并落实为民办实事长效机制,持续化解各族群众“急难愁盼”,以实际行动践行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让人民群众过上更加幸福美好的生活。

(作者单位:自治区党委党史和文献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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