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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故乡 我的家

日期:2019-07-25
来源:天山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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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网讯 母亲又一次提到想回河南,想看一看姥爷生活的祖宅,看一看院子里的苹果树,看一看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这次虽在征询我们三个子女意见,但是在大年三十的团圆饭上提出来,我感受到话语中的认真,“回一趟老家,到淮阳和项城看一看,再到北京去看看……”。

(一)

1978年,父亲从河南来到了新疆乌苏四棵树镇,他可能也没有想到会遇到母亲,然后有了我们三姊妹。在之后的41年里,这个家庭在中国最西部的省份扎根下来。父辈吃最多的是玉米面,曾说过“一辈子不吃玉米面都不会想”。在我小的时候,是黄白(黄:玉米面,白:小麦面)参半,中学全是白面。等自己工作了,开始轮换着吃“五谷杂粮”,小米、玉米面、红豆等等,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让孩子的营养更均衡一些。四棵树镇不是瓜果之乡,这里没有大片的果园,那时候能吃上苹果也是很奢侈的事情。有一次下地里,地头埂子的衣服上,放着一个黄黄的苹果,母亲说“吃吧,刚才一个老乡给的”。那甜甜的味道,让我回忆了很久,以致在工作多年,最喜欢吃的苹果还是“黄元帅”,但也是那时的我,忘记了甜甜的苹果只有一个,忘记了母亲总是把好的东西给孩子……

我也会问起父亲刚到这里时的模样,“三十多年前这里全是碱滩,我们起早贪黑、挖坑拉线,种下一排排沙枣树,庄稼地和沙枣树之间有条阴沟,是为了排水,沟有四五米深,在没有挖掘机的年代,挖沟需要很多劳动力,新年第一天不管雪多深,大家都要去挖沟,意为开门红……”沧海桑田也许只是弹指一刹。车窗外,是成片的棉花、玉米、小麦等农作物,横平竖直的小镇街道,宽敞明亮的四层中学教学楼。父辈就像盐碱地上的沙枣树一样,不管自然环境有多恶劣,即使牺牲伟岸挺拔的身躯,也要把根扎下去,这是依恋和热爱,也是责任和守护。

(二)

从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第四师可克达拉市到河南淮阳驾车约3800公里的距离,可克达拉是东方小夜曲的故乡,是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新建的最年轻城市之一。“美丽的夜色多沉静,草原上只留下我的琴声……”这首歌唱醉了多少屯垦戍边的军垦战士,唱醉了多少游人,让多少年青人恋恋不舍。2002年,高中毕业的我坐了整整一天班车来到伊犁哈萨克自治州,也是在那一年的冬天,在果子沟的一段路上,风夹杂着雪粒打在班车的窗户上,班车停停走走,刮开窗户上的冰花,只能看到白色的一条路向前延伸,最后消失在风雪中。

2010年,我考到了伊宁垦区人民法院。在大年三十团圆饭上,父亲高兴地说:“现在的你有了好的开始,以后要好好干,不要怕吃苦,把工作做好……”现在的我还记得那杯酒的味道。在法院工作的8年里,我获得6次优秀公务员,2016年获“个人三等功”一次,多次荣获四师法院系统先进工作者、宣传先进个人、“民族团结先进个人”等荣誉。

8年的时间,我没有给自己立下高不可及的标杆,工作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成就,但是我为自己高兴,因为我做好了手头上的工作,不管出纳也好,网管员档案员也罢,评估鉴定拍卖工作、宣传工作等等,每一份工作我都认认真真的考虑,脚踏实地的做事。就像我曾问父亲:最值得你骄傲的经历是什么?父亲说,我是一个普通的农民,没啥大的理想,也没有什么骄傲的事情,但是我不怕吃苦,在生产队的时候挖排水渠获得过劳动标兵,要说种庄稼,亩产量也能排的上号!

忽然有一种感动,每每听到父亲讲述坐火车来新疆、新年第一天挖大渠时的事情,就觉得父辈们吃了太多的苦,而对待自己的家庭和孩子,父辈们又如此“自私”,总是想把最好的给家庭,总想给孩子留下更多的东西,正是他们的苦,换来了我们的幸福。

(三)

2019年3月19日,我订好了飞机票,一家5口人飞往郑州市,我特意买了几个大苹果,从飞机上望去,果子沟也只是很短的一段,本想把果子沟悬索高架桥指给父亲看,却怎么也没有找到。

父亲记忆中的市井街坊已不是原先的模样,现在,父亲的眼前,是一幢两层的楼房,这是二大爷家孩子新盖的房子。“房子原先没有盖到这边,也没有这条水泥路,这里之前是一个水塘,里面有水还有鱼。你爷爷身材魁梧,上过两年学,是认识字的。我们早晨起来,他已经在河塘里面打回了鱼。那个年代,养育几个孩子非常不易,但是他对我说,你不要怕吃苦,就没有过不去的坎。”是的,30多年间,父亲也未曾回来过,上一次回来的时候还是我7岁的时候,老家一直在变化:驾车需要3800公里的路,坐飞机只要几个小时就可以到达,高铁、缆车、玻璃栈道,吃穿不愁、果果飘香,之前不曾想象,而现在更美好。

这次回老家的行程安排的满满当当,淮阳、项城两边的亲戚走完,又看了伏羲陵,参观焦作的云台山。之后便购买动车票,前往首都北京。

父亲来北京,慕往已久,要看一位老人,1949年10月1日,这位老人在北京天安门庄严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我们随着人流一起,慢慢向前,每向前一步,内心就多了一份激动和崇敬。父亲将鲜花放在汉白玉雕像前,当看到身着灰色中山服,覆盖中国共产党党旗的老人时,父亲的脚步变慢,忍不住擦拭眼睛。从毛主席纪念堂出来,我问父亲:“和记忆中的毛主席一样么?”沉默了半晌,父亲说“一样的”。

作者:陈玉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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