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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翼:新疆航空队走出的“飞将军”

日期:2022-06-20
来源:王哲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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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子翼(1917-2015年),原名方泰兴,1917年1月出生于河南商城县南乡(今安徽金寨县果子园乡)。1930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同年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1933年转入中国共产党。土地革命战争时期,历任战士、科员、通讯员、班长、干事、股长、科长等职,参加了五次反“围剿”、川陕苏区反“三路围攻”、反“六路围攻”等战役战斗,参加了长征。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历任飞行员、航空队队长、飞行股长、飞行科长、大队政委、主任教员等职。新中国成立后,先后任空军航空学校校长、旅长、师长、副军长、军长、北京军区空军副司令员、广州军区空军副司令员等职,作为师长率空军第四师参加抗美援朝,谱写了人民空军发展壮大的光辉篇章。

随西路军余部进入新疆

193610月,红军长征胜利会师后,方子翼所在的红三十军以及红五军、红九军奉中央军委命令,西渡黄河执行宁夏战役计划。渡河前,担任红三十军政治部青年科科长的方子翼受命进驻甘肃靖远县城南30里的大芦子村配合造船工作。红三十军、红五军和红九军过河后,由于国民党军的隔断,红四军、红三十一军未能渡河。11月,河西部队按中央指示组成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并成立领导机关——西路军军政委员会,征战河西走廊,肩负起打通经新疆至苏联国际通道的使命。

    193611月至19372月,西路军与国民党“马家军”主力展开殊死战斗,终因寡不敌众惨烈失败。河西苦战后,西路军被迫转战祁连山中。19373月14日,西路军军政委员会在甘肃肃南县石窝召开会议,决定成立西路军工作委员会,率余部3000余人分三路游击。左支队由李先念率领的三十军余部组成,西路军工作委员会和总部机关随左支队行动。左支队在冰天雪地里顽强地团结奋战,在无后勤、无弹药补充、无救援的情况下,打下一场场硬仗。4月下旬,方子翼随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左支队余部400多人到达甘肃与新疆交界处的星星峡。与此同时,在党中央安排部署下,陈云、滕代远等人从莫斯科回国到达新疆,与新疆地方当局建立起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并前往星星峡援接左支队余部。5月7日夜,在陈云带领下左支队余部抵达迪化(今乌鲁木齐),对外称“新兵营”。

进入新疆航空队学飞行

1937年秋,西路军左支队余部整编为总支队,下设四个大队及直属总务科、医务室和警卫排。根据党中央把总支队办成多兵种军事技术学校的指示精神,总支队决定利用新疆军官学校里的教员设备和苏联教官,为我军培养现代化军事技术骨干。总支队的一、二大队学习汽车驾驶,三大队学习装甲车和坦克,四大队学炮。指战员们系统学习了炮兵、无线电、装甲车、汽车等现代化军事技术,“新兵营”成为我军最早的特种兵学校。

    为培养航空技术人才,总支队从“新兵营”选调方子翼等25人,加上党中央从延安抗日军政大学、保卫部和摩托学校选调的19人(其中1人因病除外),一起进入新疆航空队学习飞行和机械等航空技术。方子翼等25人编入飞行班,另外18人编入机械班。在开学典礼上,延安来的学员严振刚传达了陈云在接见即将前往新疆学习航空的学员时的讲话:你们将是第一批红色飞行师,是红色空军第一批骨干,不要怕文化低,不要怕人家看不起,要有坚强的毅力,刻苦学习,一定要把技术学到手。

    学员们的文化程度普遍不高,最高学历才是高小,而他们要学习的课程却是《飞机构造原理》《发动机构造原理》《飞行原理》《飞机力学》《物理学》等课程,中间横亘的是一座几乎无法逾越的高山。方子翼等从“新兵营”挑选的学员大多觉得自己文化程度太低,学航空高不可攀,怕完不成学习任务,耽误党的大事,初期都不愿接受学习航空的安排。陈云亲自找方子翼和另一位叫金生的青年科长谈话,批评他们不带头服从组织安排,给他们做思想工作,通过事例鼓励他们,还专门指出方子翼读过5年私塾,在其中是文化最高的,要有信心。陈云还要求他们动员说服其他同志听从组织分配,进入新疆航空队好好学习。

    为了克服学习上的重重困难,学员们编成互助学习小组,定下规矩:当天的课程必须当天搞懂,各个互助小组包干负责,不准有一个人掉队。学员们成天泡在教室里超时限、超负荷拼命学习,学校晚自习后将教室锁门,他们就把资料带到宿舍学,学校实行宿舍灯火管制,他们就买来电筒在被窝里学。学员们拿出红军爬雪山过草地的劲头来攻理论关。两个月后,大家的理论考核全部达到4分(满分5分制)以上,以优异成绩攻克了航空理论大关,顺利进入飞行训练,震惊了新疆航空队的教官。

1939年9月,周恩来赴苏联治病途经迪化时,专程去迪化北郊八家户野营地看望“新兵营”指战员并讲话。在野营地,周恩来还接见了中共在新疆航空队学习的学员代表,了解他们的学习情况,并听取了飞行班吕黎平、机械班严振刚的汇报。当听到学员们已经能够操纵、维护两种飞机时,周恩来高兴地说:“陈云同志做了件很好的事,将来建设我们自己的空军,有骨干、有种子了。”

经过4年半的学习,19424月,方子翼和飞行班的学员胜利完成学习任务,顺利毕业。正当他们准备继续留在航空队巩固提升飞行技术时,新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却随着国际国内形势的变化破裂了。7月,航空队的中共学员被全部软禁,194411月被投入第二监狱。

返回延安投入空军建设

    被投入监狱后,航空队的中共学员和其他先期入狱的中共党员在狱中党组织领导下,在“百子一条心,集体回延安”口号鼓舞下,与敌人进行了坚决斗争。在党中央的积极营救下,经过多方努力,1946711日,方子翼等129名新疆出狱人员历尽艰难险阻胜利到达延安,回到党中央的怀抱,他们受到朱德总司令等中央领导和延安军民的热烈欢迎。毛泽东主席在看望大家时说:同志们,受苦了,你们的归来,就是胜利。

经过短暂的休整,829日,朱德总司令宣布成立“八路军总部航空队”,方子翼任队长,严振刚任政治指导员。920日,航空队按中央军委指示从延安开赴东北,19471月底到达东北航校所在地——东安,编入东北民主联军航空学校“飞行教官训练队”,恢复飞行训练,重上蓝天。

新中国成立后,中国人民解放军组建空军,在空军司令员刘亚楼领导下,方子翼受命担任第五航空学校校长,克服重重困难组建起新中国第一批航校,又先后受命筹建了空军第四混成旅第十一战斗飞行团(任团长)、第三驱逐旅(任旅长)、第四驱逐旅(任旅长)。紧接着,第四驱逐旅升格为第四师并加入中国人民志愿军参加抗美援朝作战。空军第四师是第一支参加抗美援朝作战的中国空军部队,在师长方子翼的带领下逐渐成长成熟,在战斗中不仅积累了宝贵的实战经验,展现了年轻中国空军的战斗力,打破了美国空军不可战胜的神话,而且培养锻炼了大量专业人才,涌现出一大批战斗英雄和功臣。毛主席在接到空军战斗情况报告时指示“空四师奋勇作战,甚好甚慰”。方子翼领导的空军第四师在朝鲜战场上谱写了人民空军的光荣战史,对中国空军的建设和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1955年,方子翼被授予少将军衔,荣获二级八一勋章、二级独立自由勋章、一级解放勋章,并于1988年荣获一级红星功勋荣誉章。红色的种子长成参天大树,方子翼等“红色飞行师”为人民空军的成立和发展壮大作出了重大贡献,他们从新疆航空队起飞,最终成长为新中国的“飞将军”。

(作者单位:自治区党委党史和文献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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